2007年7月3日 星期二

七月二日夜

七月二號晚上,我們一家應胡慧玲大姐的邀請出席了陳文成博士逝世二十六周年,暨「人權之路」日文版的新書發表會。地點在蔡瑞月舞蹈研究社。

原本以為最近晚上都還蠻涼爽的。但也許是位在巿中心,昨晚的會場有點悶熱。但是我和妻都很驕傲,能夠以不折不扣的台灣人的心情,抬頭挺胸地參加這個活動。

灣灣這個小名是怎麼來的?應該要交代一下。2003年我應聘到日本筑波工作。2004年初,我已與京都大學約定,四月一日要轉到京都大學化學研究所工作。日本的新年假期期間,我和妻回台北省親。在久久埋首在工作之中的日子中難得地放鬆了幾天。就在這幾天之中,妻懷了灣灣。

回到筑波,在二月中之後,妻才確定懷孕了。但其時我們必須忙著準備搬家到京都,妻實在十分地操勞。這是另外一段故事。後來在京都,對於在日本生小孩的各種情況做了一些了解之後,妻決定還是回台灣生產。做一個研究員,薪水並不高。而日本的健保對生產給付也不是很多,生產費用則相對地很貴。於是妻在八月多回台灣待產。

雖然我們當時旅居日本,但是灣灣是在台灣懷的,也是在台灣生的,所以我們決定她的小名叫灣灣。

但我們心裡想的比這還多。灣灣的母親是台灣人,父親也是台灣人。台灣是灣灣的故鄉,是灣灣的祖國。我們也為她挑了一首「灣灣的主題曲」,是楊祖珺唱的「美麗島」,並且從她一出生,每天洗澡的時候都唱給她聽,告訴她:「灣灣,這是你的歌喔!」灣灣的確能感受到。每次爸爸哄灣灣哄到沒有辦法,灣灣仍不停地哭的時候,爸爸如果唱起灣灣的歌,她就會停下哭聲來聽。

灣灣,世上除了有你的爸爸、媽媽之外,還有你的祖國台灣。台灣的歌,就是你的歌。請你永遠不要忘記聆聽台灣的聲音。

昨晚,我們是第一次帶著灣灣去參加屬於台灣的活動。很高興地,林世煜大哥、胡慧玲大姐,以及許多其他第一次見面的朋友,都很親切地和我們招呼。就好像是我們的家人一樣。許多人在台上講了話,其中包括林世煜大哥,謝志偉局長,和謝長廷先生。在筑波的時候,林伯伯、簡野先生、井上先生他們,總是把謝局長主持的電視節目錄起來,一再地傳來傳去、重複欣賞。大家講完話了,就開始了表演活動。兩位舞者表演蔡瑞月老師所編的「傀儡之舞」。這支描寫白色恐怖下一位母親的心情的舞蹈,在夏夜中雖然看起來有些悲涼,但是還是能提醒我們,台灣的心還沒有死。

表演之後,陳博士的二姐又講了幾句話,然後楊維哲老師主持了陳博士獎學金的頒獎典禮,大家就開始喝茶聊天了。灣灣脫了鞋,在舞蹈教室地板上跑來跑去,時而學著阿姨、姐姐們跳舞,又很興奮地抱著表演中搖籃裡的洋娃娃起來玩。我們和林大哥、胡大姐、陳育青小姐、葉雪淳伯伯等人聊了天,然後就回家了。

今天早上看新聞,馬英九去告謝局長昨晚的談話誹謗他,暗指他是職業學生。其它的新聞也只是報導到林世煜大哥不滿文化局要求提供邀請來賓名單。昨晚的好心情,幾乎被一掃而空。

馬英九,李永萍,昨晚在場的媒體....隨便回頭一看,台灣還是存在著那麼多令人不齒的人。和昨晚一同在座的鄉親比起來,那些人根本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因為陳文成事件,台灣人才開始擁有出國不用到警察局報備的自由。這些媒體人,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們都沒有享受陳博士的血換來的自由和人權嗎?如果是你們的親人,在二十六年前的這一晚,被極權政府打死棄屍,你們看待這晚會,還會和現在一樣嗎?為什麼你們仍然甘願為法西斯製造假象,醜化你善良的同胞?沒有人報導這麼多鄉親、前輩們二十多年來為台灣人權含淚奮鬥的溫馨事跡,沒有人報導為這個社會保留良心、保留真愛的溫暖活動的內容,只醜化了我們對台北巿政府、對郝龍斌、李永萍的反駁。這就是台灣的媒體,無可救藥的惡質媒體。

馬英九究竟是不是職業學生?何謂職業學生?以為法西斯服務換取就學機會的,就是所謂的職業學生。中山獎學金是個什麼樣的獎學金?看看台大哲學系事件就很明白了。台大哲學系事件已經獲得台大校方的平反,表示當年無辜的師生們的確是受到政府的迫害。而當年扮演一要角的職業學生,就是後來得到中山獎學金酬庸的馮滬祥。中山獎學金不就是這麼一回事,不就是在養職業學生嗎?今天謝局長也拿出馬英九當年寫的自述出來佐證了。馬英九居然還是有臉去告人....讓我想起妻說的,某某女星明明整容過,但當記者來追問時,她堅決否認。妻認為她其實已經自我催眠,已經完全相信自己從未整容,打娘胎出來就是這樣子了。她不是有計畫、有深謀的說謊,而是已經潛意識地抗拒事實。更何況,謝局長說的只是:馬英九應該對自己是否為國民黨職業學生一事做一個說明。馬英九的惱羞成怒,根本就是不打自招。

不過不管怎麼說,台灣還是有無窮的生命,有勇敢的人民。我希望台灣的同胞們繼續用溫馨的愛互相扶持,讓終究包藏禍心、不知醒覺的人自取毀滅,讓我們最終用愛凝聚所有仍然有心的人,建立我們美麗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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